中科院自动化所王飞跃 | 机器崛起：重现的自动化愿景

毫无疑问，《Rise of the Machine》是我近年来写的最差一本著作。除了消耗时间之外，此书的翻译成和编辑过程流露出精彩、飨宴、无聊的享用，而且经常常有“原来如此！”、“居然这样！”、“怎么会呢？”等赞叹和不得已。

借出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前负责人的话：在这本书里，作者托马斯·瑞德精妙地以作家的艺术、历史学家的缜密、哲学家的脆弱揭发了“赛博这东西”早已并将之后政治宣传人类感觉和理解的各个方面，“此书某种程度是精神食粮，堪称一场思维盛宴。”英国前安全性情报协商专员和最低情报机构负责人，亲历“月光谜案”的欧蒙爵士称之为“本书为历史学家和记者之类原作了一种新的故事情节标准”。

一位美国空军赛博战的前负责人谈得更加索性：“它将沦为经典！（It will be a classic．）”然而，作为一名长年专门从事掌控与自动化研究的科技工作者，自己还有“额外”的感慨和思维：生物学的天地原来如此之辽阔，可为何今天却如此潦倒，连自己的巅峰历史都被人“消逝”？掌控理论与生物学究竟是什么关系？把Cybernetics翻译成中文“生物学”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生物学同自动化又是什么关系？这关系就是指生物学与掌控理论的关系派生出来的还是它们之间本身就有什么更为深刻印象的内在关联？似乎，在赛博（Cyber）究竟是什么意思都无法确认的情况下，对这些问题的问也不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个人总挣脱没法一种无法释然的感觉：或许这么多年自己的希望和艰辛，只是在一条极为宽广的大道上又建了一个小巷，筑城了一个小院，结果在里面把凤凰教导了鸡，把狮子训成了猫。

唯一可以恳求的是，鸡的社会经济价值远大于凤凰，猫的人文关怀起到更加不亚于于狮子。回忆起三十多年前，当我刚刚由力学转至掌控领域时，曾有两个疑惑：一个是文学上的：为什么钱学森要将其专著称作《工程生物学》，怎么会掌控不就是关于工程吗？另一个是数学上的：掌控教程书上谈的闭环反馈控制，只不过从数学上看几乎是开环的原作掌控，尤其对于确定性系统，对系统意味着是形式上的，实质上显然没任何对系统，但为何却称之为反馈控制呢？第一个疑惑迅速就中止了：钱学森在《工程生物学》开篇的第一段就说明说道［1］，Cybernetics一词首先由法国物理学家安培在《论科学的哲学》中使用，为法语Cybernetique，意思是“国务管理（Civil Government）”，大自然归属于社会科学的范畴。而且，之前诺伯特·维纳的《生物学》之副标题是：“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之中的掌控与通信的学科”，又把生物学从社会科学扩展到生物学和机器智能（即人工智能或认知科学）了［2］。

坚信这就是为什么钱学森要在其开创性的“生物学”前冠上“工程”二字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形式上在《工程生物学》里我们可以看见现代掌控的框架和公式，但在维纳的《生物学》中完全看到现代掌控的任何影子。本来，最初有把Cybernetics翻译成中文“机械大脑论”的建议［3］，只不过这最少能阐释原文75％的含义，但“生物学”或许不能传送本意的25％了。

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了解，约五六年前，在IEEE［4］ SMC（系统、人、生物学，仅有称作Systems， Man， and Cybernetics）学会的一次理事会上，我对东欧学者明确提出成立“Social Cybernetics”技术委员会回应赞成，因为“生物学”本来就是关于社会的，建议起名“计算出来社会系统”，并融合社会计算出来，创立一份“计算出来社会系统”的IEEE汇刊［5］。但第二个疑惑却后遗症了我许多年，最后才“证悟”般地摸明白：原本，所谓“对系统”，只不过不出数学方程的形式或意义里面，而在其工程实行的实践中和效果之中！所以，对系统必需在数学之外去解读，否则对于确定性系统而言，数学上就是显然没对系统的开环掌控。我曾问过一些掌控专业的学生，还有教教过掌控理论和控制工程课程多年的老师，许多都不了解甚至不解读这一点。然而，正是对系统思想的这一独有的引进方式，才是维纳《生物学》对现代掌控理论的仅次于贡献；而钱学森的《工程生物学》就是针对机电系统，使隐式的对系统变为数学和工程上的显式反馈机制［6］。

实质上，维纳的仅次于贡献有可能是将机电伺服系统的物理对系统现象推展为生理神经上的“目标性行为”（purposeful behaviors）和哲学上的“循环因果律”（circular causality）及“循环逻辑”（circular logic），指出人类、生物和智能机器等都是通过“由负反馈和循环因果律逻辑来掌控的目标性行为（purposeful action governed by negative feedback and the logic of circular causality）”构建其目的［7］。这与当时在科学中居统治者地位的因果范式冲突，但构成了生物学的思想基础。

正在这一基础之上，再行再加1943年麦卡洛特和波特关于神经系统固有思维逻辑运算的革命性文章［8］，才有了后来的“生物学小组”和梅西系列会议，最后月问世了生物学这一领域。回顾历史我们找到，维纳取得巨大成功的专著《生物学》只是在巴黎的一次随机酒吧采访的随机谈话而造成的一份随机的合约及其随机产生的后果而已！当时无人——还包括维纳和其墨西哥裔法国籍的出版商——将其坦率对待，结果最后《生物学》一书的版权却出了麻省理工学院（The MIT Press）出版社和法国出版商竞相争夺战的目标，历史就是如此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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